僧璨大师
大师是禅宗第三代祖师,出身不详,以衣谒二祖而得度;得法后,初隐
于皖公山,后周武帝毁佛法,自此住无定处。十余年后,至隋开皇十二年,
始设法席,接引众生。
当四祖道信礼祖时,有一段颇耐人寻味的对话。
信曰:「愿和尚慈悲,乞与解脱法门。」
祖曰:「谁縳汝?」
信曰:「无人縳。」
祖曰:「何更求解脱乎?」
信于言下大悟。
复问:「如何是古佛心?」
祖曰:「汝今是甚么心?」
信云:「我今无心!」
祖曰:「汝既无心,诸佛岂有耶?」
信于是顿息其疑。
这一连串对话,很明显地道出了「即心即佛」无用外求,也可以说是「心外无佛」求之何益?由是,可以看出璨大师的思想,仍然是溯自佛陀释迦牟尼的正统尼想,所谓「心,佛,众生,三无差别。」这也印证了「忏罪」和「安心」同样的体系,是一脉相承的;当然,这种思想是否与「衣?」有关,则非本文着意了。
信心铭:
「至道无难,惟嫌拣择,但莫憎爱,洞然明白,毫厘有差,天地悬隔,欲得现,前莫存顺逆,违顺相争,是为心病,不识玄旨,徒劳念静,圆同太虚,无欠无余,良由取舍,所以不如,莫逐有缘,勿住空忍,一种平怀,泯然自尽,止动归止,止更弥动,惟滞两边,宁知一种,一种不通,两处失功,遣有没有,从空背空,多言多虑,转不相应,绝言绝虑,无处不通,归根得,旨随照失宗,须臾返照,胜却前空,前空转变,皆由妄见,不用求真,惟须息见,二见不住,慎莫追寻,纔有是非,纷然失心,二由一有,一亦莫守,一心不生,万法无咎,无咎无法,不生不心,能由境灭,境逐能沉,境由能境,能由境能,欲知两段,原是一空,一空同两,齐含万象,不见精粗,宁有偏党,大道体宽,无易无难,小见狐疑,转急转迟,执之失度,必入邪路,放之自然,体无去住,任性合道,逍遥绝恼,系念乖真,昏沉不好,不好劳神,何用疏亲,欲取一乘,忽恶六尘,六尘不恶,还同正觉,智者无为,愚人自縳,法无异法,妄自爱着,将心用心,岂非大错,迷生寂乱,悟无好恶,一切二边,良由斟酌,梦幻空花,何劳把捉,得失是非,一时放却,眼若不寐,诸梦自除,心若不异,万法一如,一如体玄,兀尔忘缘,万法齐观,归复自然,泯其所以,不可方比,止动无动,动止无止,两既不成,一何有尔,究竟穷极,不存轨则,契心平等,所作俱息,狐疑尽净,正信调直,一切不留,无可记忆,虚明自照,不劳心力,非思量处,识情难测,真如法界,无他无自,要急相应,惟言不二,不二皆同,无不包容,十方智者,皆入此宗,宗非延促,一念万年,无在不在,十方目前,极小同大,忘绝境界,极大同小,不见边表,有即是无,无即是有,若不如是,必不须守,一即一切,但能如是,何虑不必,信心不二,不二信心,言语道断,非去来今。」
璨中师着信心铭,其主旨在「不二信心」,至道无难;心为罪薮,心为道源,树立正信,许下愿心,如是行道,无有不达目的的。不过,行道之时,如偏拣择,拟心义解,则西天路遥,永劫不出也!